瘋狂打字工

　　什麼是領袖？對於領袖，有太多人寄予無限美麗且浪漫的尊崇，但那些「偉大的」領袖的真面目又是如何？擁有權柄的人通常是橫暴、自私以及虛偽的，肯將自己真面目暴露的非常少見，這裡我們來看一位誠實的偉人所說的話。
　　提密斯托克雷斯（Themistocles, 525-460 B.C.）在面對雅典下層民眾反貪污抗議時，說出了這段寓言：「狐狸陷入泥沼不能動彈，蚊蟲群集吸其血。血盡之前來了隻刺蝟，刺蝟好心說：『讓我替你趕走蚊蟲』狐狸答說：『不！你若把吸飽血的蚊蟲趕走，新來的蚊蟲將會重新開始吸起……』」
　　人類歷經了數千年歷史，從民主到獨裁到民主，在這無數苦難到底學會了些什麼經驗？歷史告訴我們，人民從來沒有勝利，勝利的是政客，政客將自己包裝成美麗的特洛伊木馬，號召擁護者彼此爭鬥，最終目的其實為了一己或是一黨之私。
　　在撒母耳擔任士師前，以色列人是沒有國王的。士師是依著特殊需求臨時興起，不世襲，也不擁有政治權力，只是義務……以色列民眾有感於非利士人屢屢侵擾，於是期待有一位國王能將鬆散的人民聚集起來，成為個國家。
　　在撒母耳記上，上帝指出所謂的國王是這樣的：「他，奔走在車前；必派你們的兒子為他趕車、跟馬；為他耕種田地，收割莊稼，打造軍器和車上的器械；又派他們作千夫長、五十夫長，必取你們的女兒為他製造香膏，做飯烤餅；也必取你們最好的田地、葡萄園、橄欖園賜給他的臣僕。你們的糧食和葡萄園所出的，他必取十分之一給他的太監和臣僕；又必取你們的僕人婢女，健壯的少年人和你們的驢，供他的差役。你們的羊群他必取十分之一，你們也必作他的僕人。」（八章十二至十七節）
　　百姓的回答是：「不然！我們定要一個王治理我們，使我們像列國一樣，有王治理我們，統領我們，為我們爭戰。」（八章十九至廿節）
　　以上的記載可能只是神話後的歷史，但很真實的表達出了「領袖」的本質——一種必要之惡。他們一方面可以「統領我們，為我們爭戰。」，但代價是：「你必須為他流血，幫他積聚財寶，做他的奴隸。」

　　誰才是主人？在這次藍綠相爭的政爭中我們見到，主人其實是雙方的「偉大領袖」，那些跟隨的人只是自以為自己是，但其實不是的。雙方領袖都以美麗的前景來誘導群眾，彼此征戰，以人民（這裡我真的不想稱國家，國家又是什麼？）的未來當作籌碼，只為了一己的虛榮、權力、產業……
　　他們的化妝師是媒體，越是先進的世代，我們的領袖看來就越是美麗，越是偉大。媒體的本質應該是民眾的雙目，但其實它們比群眾更為盲目，與領袖們緊緊結合一起，一起吸食著人民的血。
　　蘭爾說：「如果市場結構不健全，企業家將會賺許多錢；如果市場結構很健全，企業家會設法使其不健全。」於是如果找不到仇人，領袖們便會幫你製造出個仇人，因為在沒有敵人狀態下，領袖就失去了意義。於是越是能煽動群眾的，就越是偉大，就越是成功。
　　你以為你在為什麼偉大的理念爭鬥嗎？不！那理念其實只是領袖們的理念，剝開來看，有的盡是不堪的污穢；你以為你是主人？不！你只是個盲目揮旗的小卒，為著領袖的未來在打拼。
　　這就是真相，但卻沒有人願意面對真相。人的本質是軟弱的，期待有個領袖來帶領他們，為領袖流血、流汗。他們要的不多，只希求領袖們用著關懷眼神說：「我愛你們」，這就夠了，領袖內心真想些什麼，一點都不重要。
　　房龍在提到馬丁路德與喀爾文這些偉大領袖時說：「像我的國家，或家庭、野獸，都瞭解自己本身權利，而花費一生中大部分的時間，在防禦真正與假想中的敵人。」而他對依拉思摩斯的評語則是：「因此，依拉思摩斯成了模稜兩可，而無法下決心的人的模範。這些人，如馬丁路德，或喀爾文，從來就沒得到像依拉思摩斯那麼大的成就。」

　　因此，無論立場是藍是綠的朋友們，你們真以為自己的領袖是對的、是完美的嗎？而不是陷在一種「跟隨領袖」，或「跟隨媒體」的盲從裡。請學習模稜兩可——懷疑自己，懷疑領袖們說的教義、理想、人格，懷疑你看到的媒體報導。
　　等有一天，當你開始以寬容的心懷疑如陳、呂、連、宋……這些偉大領袖所說的一切，不再跟隨時；那你才能真能主導自己命運，成為一個主人，一個真正的自由人。

謬西 2004.03.2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