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軍中很漂亮的用一種黑色幽默，像保險套似的將苦難給包裝起來，以致於讓士兵在受到痛苦後反能轉化為甜美的回憶；既然是這樣完美的玩意，那就不能不說說這些保險套的樣式以及材質了。軍中的懲罰或稱之為管教或體罰——許多時候我也不太能分別何謂管教何謂何謂體罰，但無論是哪種其目的只有三個：
第一、讓阿兵哥不再犯錯。
第二、讓阿兵哥瞭解服從是絕對的，不容打則扣的。
第三、磨掉阿兵哥的火性。
當然不能否認有一部份的懲罰是出於長官個人因素，比如過份自大或自卑等，這種主官在部隊中還真不少。但就我當兵這段時間來看，因為軍中是個對內開方的世界，你很難偷幹什麼事情不被發現的，所以我倒是很少看到這種有問題的主官真的爆過什麼大事。
現在我們只以正面眼光看懲罰，那負面的暫且放過吧！在我記憶中已有太多不美好的過去了。
上述的三點都是重點，而其中以第二項最重要，這條又是所有項目之總綱。有個老故事是這樣的，如果一個部隊士兵無法貫徹「無條件服從」這個規定，那麼在戰爭時絕對會會發生――
「甲兵，你想前衝。乙兵，你在後面掩護甲兵。」在槍林彈雨下班長下令說到。
甲兵大怒應曰：「為何是我往前衝，為何你不叫乙往前衝而讓我來掩護他呢？你跟他有交情是也不是？」
這題是軍士官在受訓時常被問到的問題……請問你是這班長你該怎樣做？正確答案是當場槍斃掉甲兵，然後下令乙兵往前衝，由丙兵在後掩護乙兵。
由此可見軍中對服從的要求絕對是盲目的，不問理由的，並且這還是必要之惡，因為戰爭中你叫誰往前衝通常是直覺的、沒到理性的。又有句話說，軍人面對長官時只有三個回答方式――「是，不是，沒有理由」如何培養這些服從的個性呢？首先要磨掉士兵個人在個性上的綾角，這就要靠一些所謂的管教或體罰，我這裡說的是適當的。
這些懲罰我們統稱之為軍中遊戲吧！因為他們多少帶有一些戲劇性以及不合理性，如果一個男人當完兵後對荒謬劇還看不懂，那麼他的兵就算是白當了。
我在陸軍官校受訓時起初的那前數週放假總是被拖到九點、十點左右（規定應該是八時半），於是就有一些膽大學生就起而抗議了，這抗議一狀子給他告到了校本部。當週週五早點名時指揮官就親自召集我們談話了，我記得這指揮官是專指部指揮官兼的，是位矮矮胖胖的少將，他在早點名時保證我們這週絕對七點可以到王生明路去吃早餐（陸官隔壁那條路，並且我當時我女朋友家就住在那條路上）。多帥啊！果真是閻王好見。
週日一早五點不到我們就偷偷摸摸起床了，擦銅扣的、擦皮鞋的、折個完美棉被的、檢查身上配件的。幹這些勾當免不了有些聲響，但連上長官也不管我們就任我們去亂。
六點整起床號一吹，瞬間所有人都好了，大家都興高采烈的集合參加早點名，在早點名時我們發現教育班長中除了值星班長外怎其他都消失了（官校值星班長均為中尉軍官）？這時我們第一次體會到所謂的「黃埔大地震」，這是「黃埔十道菜」裡的一道，乒乒乓乓我就看到全連所有的棉被、臉盆、碗筷、牙刷等能被班長抓到的玩意都從二樓窗口飛了出來。答案很簡單，內務太差，簡直是差到了極點，等我們內務沒問題了就立刻放假。
當時我多羨慕那些住在一樓的連隊，起碼那一早上跑來跑去找自己東西時他們不用爬樓梯。
連上長官在修理我們的過程中並沒有忘了我們應有的福利，在吃早餐時我們發現這原來是個陰謀，如果說真的打算讓我們七點可以休假出門，那為何早餐還需要做這樣多份？我自己當連長之後知道這錢是絕對該省的，省一餐的飯錢幾乎可以加菜一次說，這根本就他媽的是故意整人……
那天我也忘了來回整了幾趟內務，總之出門休假時已經快要中午十二點了。
另一個故事是發生在通訊兵學校，當時我在那受訓。某天晚上就寢後值星班長下令說道：
「３０秒後全部給我睡著完畢，還剩２９秒……２８秒……２７秒……」
這在軍中是很常見的，這睡覺也是要給他統一一起睡著，呵！這晚倒數結束後值星班長突然跟一旁的安全士官說――糟了，今晚他忘了點名……
「１號……」
這１號答「有！」，然後２號……一路下去全中隊都答完了，於是這值星班長大聲吼道：
「他媽的，我剛剛不是要你們在３０秒內全部睡著？沒一個聽話的，全部下床來給我罰站。」
第二天他又玩了，這之前的過程是完全一樣，這回他點名說：
「１號……」
這１號的同學學了乖沒應他，然後２號……一路下去全中隊沒有一個學生應他，這值星班長又大吼說道：
「你們他媽的全都睡死了啊！要是發生了打仗要怎麼辦？一點警覺都沒有，全部給我下床罰站。」
如我記憶沒錯那位１號的同學姓甯，少見的姓，他也是我們這中隊個子最高大的，掌旗兵吧！在寫這系列文章時我偶然會想起廿年的一些瑣事，尤其是某些人的姓名就這樣突然浮現在腦海中，這點往往讓我很興奮。
前面說的這都不好玩？那麼說個小品比較趣味的，也就是大家都聽說過的棉被操。棉被操有十來種花樣，我挑一種當時我們較愛玩的，但這種玩法先天有個缺陷，那就是必須要在大夏天才會好玩。這遊戲的玩法如下――
因內務不整或種種長官任意編織的理由而被處分的士兵若干，地點籃球場（最好水泥地已經被曬到滾燙），時間假日正午。受刑者每人準備好蚊帳一頂（舖在籃球場上模擬成床鋪），棉被一床，牙刷、牙膏、毛巾、臉盆等等零星盥洗用具。等一切準備好後就開始了——
「就寢……」班長站在樹蔭下戴著太陽眼鏡喝著冰鎮的可樂喊到。
「連上長官晚安。」
受罰的士兵們開始迅速脫掉衣服，等剩下內衣褲時鑽進棉被矇住頭假裝睡覺。這睡覺的過程約五分鐘左右，記住別時間太長真給悶死人了，這時班長喊道：
「起床……十分鐘後內完成內務、盥洗，完畢後在床前集合，時間還剩９分５３秒……９分５２秒……」
士兵掀起棉跳出高聲喊道：「連上長官早安。」
士兵們開始在大太陽下疊棉被，開始穿衣服，然後衝向最近的一個水源處刷牙洗臉。記住水源處這裡也要有個班長守著，這刷牙、洗臉務要確實，一個下午保證刷到他牙齦出血。十分鐘後所有士兵整整齊齊的在自己蚊帳前立正站好。
班長喊道：「就寢……」
「連上長官晚安。」士兵們脫掉衣服剩下內衣褲鑽進棉被矇住頭。
這樣循環大概玩到下午四點太陽威立不足為止。
以上說的大多屬於管教中暗藏體罰，那麼訓練呢？訓練有花招嗎？老實說在訓練時的體罰花招通常是比例最重的。最出名的也最常玩是要你滾下山坡，等你吐的七暈八素後還要你滾上來？這就是軍隊了。
我在下部隊報到的第一天來到了位在花蓮美崙縣政府旁的司令部，那時剛從通校放出來，掛階少尉軍官。
我們的師長是個矮個子，說話是滿嘴鄉音長的其貌不揚，聽說曾有位不長眼睛的士兵在他晨跑時（師長晨跑當然是穿體育服不可能穿軍服的）喊了句：「士官長好！」這個倒楣的兵當場被抓去給關了一星期的禁閉。我記得師長召見我們時總共只說了一句話：
「你們以前所受的訓練――我們一概不承認……」
媽啊！我這之前受訓將近一年都混了些什麼？當場數十位軍官就都被拔掉了階級，一個小兵把我們給送到幹訓班。這訓練真真正正的是從頭開始，單兵訓練到排戰鬥射擊全套，訓練的要求完全比照士官，那可真他媽的是我這輩子受訓受的最苦的。
被操一天，第一晚晚點名時我感覺整個人已經累的快死了，好在晚點名很短還不到五分鐘。接著就是例行的體能訓練，這沒啥了不起的，這些都是軍中常規了。這班長也不過份（幹訓班的班長只是下士士官而已），你知道有時做扶地挺身時班長會規定一下去，二上來，班長喊一後會告訴你他去尿個尿，然後留你在那死撐著。這班長很阿沙力，他直接下令邊答數邊扶地挺身廿個。
扶地挺身結束後誰都知道這還沒結束，接著自然是交互蹲跳廿個，這也不難。這該結束了吧！不，扶地挺身廿個——交互蹲跳廿個——扶地——交互——我不知道我做了幾個扶地挺身以及交互蹲跳，我只知道我做了整整一小時。
其他整人的還有許多，真要寫完大概可以出本書了。就像之前我說過，我被整，也整過人，但這些軍中遊戲中各位都可以看到一種所謂的黑色幽默，還有，更重要的是你會在這中間學會交朋友。例如我們在做永無止境的扶地挺身以及交互蹲跳時，你會給隔鄰的同伴一個苦笑，或是他給你一個苦笑，友誼在這時就展開了，這就是最深的苦難中的交情了。
當過兵的朋友想想，你認為何時交的朋友最難忘？其實就是在你受訓時那幾個月的同梯，軍官稱之為同學。又或許在受訓時你們根本就是天南地北從未謀面，但在社會上偶然提到我是某某梯的……哇！同梯（這句務要使用台語發音才夠味），你知道當年那種酸澀的汗水味道又回來了嗎？但這時酸澀已經化為甜美，或許這也是當兵的另一個得著吧！
謬西 2001.11.22
第一、讓阿兵哥不再犯錯。
第二、讓阿兵哥瞭解服從是絕對的，不容打則扣的。
第三、磨掉阿兵哥的火性。
當然不能否認有一部份的懲罰是出於長官個人因素，比如過份自大或自卑等，這種主官在部隊中還真不少。但就我當兵這段時間來看，因為軍中是個對內開方的世界，你很難偷幹什麼事情不被發現的，所以我倒是很少看到這種有問題的主官真的爆過什麼大事。
現在我們只以正面眼光看懲罰，那負面的暫且放過吧！在我記憶中已有太多不美好的過去了。
上述的三點都是重點，而其中以第二項最重要，這條又是所有項目之總綱。有個老故事是這樣的，如果一個部隊士兵無法貫徹「無條件服從」這個規定，那麼在戰爭時絕對會會發生――
「甲兵，你想前衝。乙兵，你在後面掩護甲兵。」在槍林彈雨下班長下令說到。
甲兵大怒應曰：「為何是我往前衝，為何你不叫乙往前衝而讓我來掩護他呢？你跟他有交情是也不是？」
這題是軍士官在受訓時常被問到的問題……請問你是這班長你該怎樣做？正確答案是當場槍斃掉甲兵，然後下令乙兵往前衝，由丙兵在後掩護乙兵。
由此可見軍中對服從的要求絕對是盲目的，不問理由的，並且這還是必要之惡，因為戰爭中你叫誰往前衝通常是直覺的、沒到理性的。又有句話說，軍人面對長官時只有三個回答方式――「是，不是，沒有理由」如何培養這些服從的個性呢？首先要磨掉士兵個人在個性上的綾角，這就要靠一些所謂的管教或體罰，我這裡說的是適當的。
這些懲罰我們統稱之為軍中遊戲吧！因為他們多少帶有一些戲劇性以及不合理性，如果一個男人當完兵後對荒謬劇還看不懂，那麼他的兵就算是白當了。
我在陸軍官校受訓時起初的那前數週放假總是被拖到九點、十點左右（規定應該是八時半），於是就有一些膽大學生就起而抗議了，這抗議一狀子給他告到了校本部。當週週五早點名時指揮官就親自召集我們談話了，我記得這指揮官是專指部指揮官兼的，是位矮矮胖胖的少將，他在早點名時保證我們這週絕對七點可以到王生明路去吃早餐（陸官隔壁那條路，並且我當時我女朋友家就住在那條路上）。多帥啊！果真是閻王好見。
週日一早五點不到我們就偷偷摸摸起床了，擦銅扣的、擦皮鞋的、折個完美棉被的、檢查身上配件的。幹這些勾當免不了有些聲響，但連上長官也不管我們就任我們去亂。
六點整起床號一吹，瞬間所有人都好了，大家都興高采烈的集合參加早點名，在早點名時我們發現教育班長中除了值星班長外怎其他都消失了（官校值星班長均為中尉軍官）？這時我們第一次體會到所謂的「黃埔大地震」，這是「黃埔十道菜」裡的一道，乒乒乓乓我就看到全連所有的棉被、臉盆、碗筷、牙刷等能被班長抓到的玩意都從二樓窗口飛了出來。答案很簡單，內務太差，簡直是差到了極點，等我們內務沒問題了就立刻放假。
當時我多羨慕那些住在一樓的連隊，起碼那一早上跑來跑去找自己東西時他們不用爬樓梯。
連上長官在修理我們的過程中並沒有忘了我們應有的福利，在吃早餐時我們發現這原來是個陰謀，如果說真的打算讓我們七點可以休假出門，那為何早餐還需要做這樣多份？我自己當連長之後知道這錢是絕對該省的，省一餐的飯錢幾乎可以加菜一次說，這根本就他媽的是故意整人……
那天我也忘了來回整了幾趟內務，總之出門休假時已經快要中午十二點了。
另一個故事是發生在通訊兵學校，當時我在那受訓。某天晚上就寢後值星班長下令說道：
「３０秒後全部給我睡著完畢，還剩２９秒……２８秒……２７秒……」
這在軍中是很常見的，這睡覺也是要給他統一一起睡著，呵！這晚倒數結束後值星班長突然跟一旁的安全士官說――糟了，今晚他忘了點名……
「１號……」
這１號答「有！」，然後２號……一路下去全中隊都答完了，於是這值星班長大聲吼道：
「他媽的，我剛剛不是要你們在３０秒內全部睡著？沒一個聽話的，全部下床來給我罰站。」
第二天他又玩了，這之前的過程是完全一樣，這回他點名說：
「１號……」
這１號的同學學了乖沒應他，然後２號……一路下去全中隊沒有一個學生應他，這值星班長又大吼說道：
「你們他媽的全都睡死了啊！要是發生了打仗要怎麼辦？一點警覺都沒有，全部給我下床罰站。」
如我記憶沒錯那位１號的同學姓甯，少見的姓，他也是我們這中隊個子最高大的，掌旗兵吧！在寫這系列文章時我偶然會想起廿年的一些瑣事，尤其是某些人的姓名就這樣突然浮現在腦海中，這點往往讓我很興奮。
前面說的這都不好玩？那麼說個小品比較趣味的，也就是大家都聽說過的棉被操。棉被操有十來種花樣，我挑一種當時我們較愛玩的，但這種玩法先天有個缺陷，那就是必須要在大夏天才會好玩。這遊戲的玩法如下――
因內務不整或種種長官任意編織的理由而被處分的士兵若干，地點籃球場（最好水泥地已經被曬到滾燙），時間假日正午。受刑者每人準備好蚊帳一頂（舖在籃球場上模擬成床鋪），棉被一床，牙刷、牙膏、毛巾、臉盆等等零星盥洗用具。等一切準備好後就開始了——
「就寢……」班長站在樹蔭下戴著太陽眼鏡喝著冰鎮的可樂喊到。
「連上長官晚安。」
受罰的士兵們開始迅速脫掉衣服，等剩下內衣褲時鑽進棉被矇住頭假裝睡覺。這睡覺的過程約五分鐘左右，記住別時間太長真給悶死人了，這時班長喊道：
「起床……十分鐘後內完成內務、盥洗，完畢後在床前集合，時間還剩９分５３秒……９分５２秒……」
士兵掀起棉跳出高聲喊道：「連上長官早安。」
士兵們開始在大太陽下疊棉被，開始穿衣服，然後衝向最近的一個水源處刷牙洗臉。記住水源處這裡也要有個班長守著，這刷牙、洗臉務要確實，一個下午保證刷到他牙齦出血。十分鐘後所有士兵整整齊齊的在自己蚊帳前立正站好。
班長喊道：「就寢……」
「連上長官晚安。」士兵們脫掉衣服剩下內衣褲鑽進棉被矇住頭。
這樣循環大概玩到下午四點太陽威立不足為止。
以上說的大多屬於管教中暗藏體罰，那麼訓練呢？訓練有花招嗎？老實說在訓練時的體罰花招通常是比例最重的。最出名的也最常玩是要你滾下山坡，等你吐的七暈八素後還要你滾上來？這就是軍隊了。
我在下部隊報到的第一天來到了位在花蓮美崙縣政府旁的司令部，那時剛從通校放出來，掛階少尉軍官。
我們的師長是個矮個子，說話是滿嘴鄉音長的其貌不揚，聽說曾有位不長眼睛的士兵在他晨跑時（師長晨跑當然是穿體育服不可能穿軍服的）喊了句：「士官長好！」這個倒楣的兵當場被抓去給關了一星期的禁閉。我記得師長召見我們時總共只說了一句話：
「你們以前所受的訓練――我們一概不承認……」
媽啊！我這之前受訓將近一年都混了些什麼？當場數十位軍官就都被拔掉了階級，一個小兵把我們給送到幹訓班。這訓練真真正正的是從頭開始，單兵訓練到排戰鬥射擊全套，訓練的要求完全比照士官，那可真他媽的是我這輩子受訓受的最苦的。
被操一天，第一晚晚點名時我感覺整個人已經累的快死了，好在晚點名很短還不到五分鐘。接著就是例行的體能訓練，這沒啥了不起的，這些都是軍中常規了。這班長也不過份（幹訓班的班長只是下士士官而已），你知道有時做扶地挺身時班長會規定一下去，二上來，班長喊一後會告訴你他去尿個尿，然後留你在那死撐著。這班長很阿沙力，他直接下令邊答數邊扶地挺身廿個。
扶地挺身結束後誰都知道這還沒結束，接著自然是交互蹲跳廿個，這也不難。這該結束了吧！不，扶地挺身廿個——交互蹲跳廿個——扶地——交互——我不知道我做了幾個扶地挺身以及交互蹲跳，我只知道我做了整整一小時。
其他整人的還有許多，真要寫完大概可以出本書了。就像之前我說過，我被整，也整過人，但這些軍中遊戲中各位都可以看到一種所謂的黑色幽默，還有，更重要的是你會在這中間學會交朋友。例如我們在做永無止境的扶地挺身以及交互蹲跳時，你會給隔鄰的同伴一個苦笑，或是他給你一個苦笑，友誼在這時就展開了，這就是最深的苦難中的交情了。
當過兵的朋友想想，你認為何時交的朋友最難忘？其實就是在你受訓時那幾個月的同梯，軍官稱之為同學。又或許在受訓時你們根本就是天南地北從未謀面，但在社會上偶然提到我是某某梯的……哇！同梯（這句務要使用台語發音才夠味），你知道當年那種酸澀的汗水味道又回來了嗎？但這時酸澀已經化為甜美，或許這也是當兵的另一個得著吧！
謬西 2001.1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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