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世界某處,曾有一本叫《新青年》的雜誌,這雜誌於一九一九年五月出版了第六卷第五號,該期他們登出了位魯姓作家的文章。這位作家小有名氣,常寫一些狗屁不通的文章唬弄大眾騙稿費為生,但誰也沒料到這回他竟然捅出個大大的亂子,捅出了這地方的人竟然都是吸血鬼……這文章叫:《藥》,其中一段是這樣寫的:
  「包好,包好!這樣的趁熱吃下。這樣的人血饅頭,什麼癆病都包好!」
  關於這事當局自然是否認的,他們說,這地方已經有五千年(號稱)的悠久文化了,怎可能會有吸血鬼呢?但是反對者自有其他解釋,要不是吸血鬼的話,一個民族又怎可能延續到五千年(號稱)?
  一九六二年九月十八日,因為霍亂病菌被全面撲滅,與這五千年文化同文同種之某一島嶼正式宣告,該島嶼霍亂疫情緊要區正式解除。九月二十二日,世界衛生組織並對全球宣布,該島嶼為非疫區,境內香蕉及其它農產品恢復外銷。
  這是一個劃時代的重要的里程碑,一方面宣示該島嶼之人民生活習性已經大幅上升,另一方面表示出一種進化。吸血的主因據調查是來自於食物的匱乏、迷信等等,但現在這些原因都消失了,該島嶼堂堂進入「開發中」並邁向「已開發」甚至號稱「先進」國家。
  這是個快樂島,住在這的人們沒有不快樂的——起碼在表面上。

  在一個月黑風高的晚上,這一切的快樂神話都被無情的給戳破了,來自於一種自省,群眾的自省,島民們決定從今天起要誠實的面對自己了。這其中的轉折是,人們發現自己竟然從未忘記吸血,沒忘記鮮血的美味。吸血鬼其實一直都在的,這島上幾乎每個人都是,只是在精緻化後一時間忘了。
  就在二00一年十二月十七日這天此一真相終於集體爆發,後人稱這天為「覺醒日」或「認祖歸宗」日,歷史學者們對此日有著很高的評價。
  事件的起源本來甚為簡單,不過也就是,一位有著性開放觀念的女人跟著不同幾位男人上床,雖然幾乎是同時發生的,但可惜卻沒有同時在同張床上一起玩遊戲,比起A片來說算是乏味得很。這個女人的行為揭露出,她除了好色(我也是)外,還好名(我也是),更好財(我也是)。而最引人注目的——她曾經是個知名議員(我不是),做愛經過又被拍為VCD(所以沒人拍我)。
  沸騰了,整個島都沸騰了,你見過熱鍋上的螞蟻嗎?別問我為何知道此事,因為我雖沒跟她上床(因為沒錢、不夠帥,又沒當官)但正巧我是這島上的一員,我也在沸騰,全身的血液立刻升溫到四十一度,不靠著打點滴我幾乎以為自己不是個吸血鬼。立時間,全島的人都帶著吸管,我也是,因為我們進化了,所以分食是很重要的觀念,不能再像以前一樣大家共吃一個血饅頭。
  這血我也喝了不少(關於那VCD的內容我甚至可以寫出分鏡大綱)。至於滋味?老實說,讚,後面幾次都沒這次的讚(因為沒有VCD)。
  這位不知恥的女人後來竟然這樣說:「我好似永遠都一絲不掛。」老天!小姐,你還沒弄清楚嗎?這就是我們要的,這就是我們希望的,你要是穿上衣服那我們怎麼辦?

  二00二年九月,人們又餓了,一杯血到底可以支持多久?整個島的專家都在研究著,而這群飢餓的人裡還包含了我。
  所謂的天無絕人之路,耐心,只要有耐心,兔子遲早會撞到樹的。果真,一位名電台主播削凱子小姐狠狠的削了一位日本凱子的銀子……開玩笑,這不干我的事?只要有血喝什麼都干我的事,大大的干我的事,無論你怎樣說,這血我是一定要喝的。
  瞬間,全島民眾蜂擁而至吸食著削凱子小姐的血。
  只是這回大家聰明了,上回議員小姐的血一下子就被吸光了什麼也沒留下來,這記憶猶新……我們含蓄多了,不像上回我一整夜就看了四十回VCD(快轉),這次大家改成細嚼慢嚥,邊吃還邊討論心得。
  我們的大廚——媒體,這回也不像上次那樣魯莽,大廚慢慢肢解著削凱子小姐,像變魔術一樣,一下子掏出個肝,一下子掏出個肺,群眾們瘋狂了,向我們的媒體大廚致上了最高的敬意。
  上回我們的二廚——商人,沒來得及趕到現場,這次他們可沒缺席。你看看,要是哪家廣告沒用上「削凱子」三個字那簡直就是落伍了……我在想,政府機關一向都是很遲鈍的,他們有沒想過在徵兵文宣、繳稅文宣,甚至在防治登革熱文宣上用「削凱子」呢?怪不得政府機關作啥都這樣沒效率。
  只是,我有些擔心,擔心削凱子小姐萬一突然決定要討回肖像權呢?
  忘了是誰說的,聽說是位不要臉的作家叫謬西講的:「吃,是一種文化與習慣。」很快的,我們便無法再滿足了,又餓了。在總統府出現了有史以來最大的遊行,我也參加了,我與群眾們一起舉牌高呼著:「你給血;我給選票。」

  二00二年十月一日,一位名反對黨的女性國會議員帶著證人硬咬住執政黨的某位準閣員,說這位先生有雙性戀傾向。說他曾在某次的KTV聚會上強吻了這位證人,還舔他耳朵,還……老實說,雖然我愛女生遠甚過男生,但這情節還是讓我血脈賁張。
  扣應、藝文、新聞甚至綜藝節目都加入了,有人說這位官員不知恥,有人說他不要臉,更有人為他老婆感到不堪。如同先前一樣,大廚拔出了他銳利的刀子,群眾們興奮的尖叫著,有好幾位女性同胞因為情緒失控而當場昏倒……從哪下手呢?理論上來說,每個吸血鬼都知道的,脖子上的血最為可口。
  沸騰了,整個島再次的沸騰了,在路上聽到這消息後我立刻回家拿了吸管。島上發生了有史以來最嚴重的塞車,四處都是返家的人,大家都跟我一樣趕忙回家拿吸管。之前我解釋過,我們已經進化了,用吸管吸血才算是文明鬼,最近科學家們正努力在研發隔空吸食法。
  不過這次有些烏龍,這位女議員是個笨蛋加三級的糊塗鬼,真他媽的竟然搞錯了對象……搞錯對象也無所謂,理論上只要有血我們是不在乎對象的,但是這該死的女人竟然在十月五日公開道歉了……
  滿街黯然的人群,每個人都在返家途中,大家把吸管送回冰箱進行保鮮,我說過我們進化了。

  就在此時,新聞播出了歷史性的談話:「絕不手軟……」回過頭,我再次望著從沒讓我失望的網路——我們的三廚。這時三廚笑了,他高喊著:「不是認錯就可以。我們要血!給我們血!除了血我們什麼都不要!」
  我也笑了,我就知道三廚是可信任的,除了他我還能信任誰呢?
  於是,在這個島上我看到了希望。是哪個白痴說這島上的人民不快樂?至少,我認識的人都很快樂,每天都有血喝還能不快樂嗎?

謬西 2002.1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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