譯  名:北國性騷擾 / 決不讓步 / 對抗性侵犯 / 北方風雲
片  名:North Country
發行日期:2005
類  別:劇情 / 歷史 / 傳記
片  長:126 min
導  演:Niki Caro(妮琪.卡羅)
主  演:Charlize Theron(莎莉.賽隆)
     Woody Harrelson(伍迪.哈里遜)
     Frances McDormand(法蘭西絲.麥朵曼)
     Richard Jenkins(理查.傑金斯)
     Jeremy Renner(傑洛米.雷納)
     Sissy Spacek(西西.史派克)
     Sean Bean(西恩.賓)
     Elle Peterson(伊莉.彼得森)
     Thomas Curtis(湯瑪士.柯提斯)
獲得獎項:奧斯卡獎提名最佳女演員、最佳女配角
     金球獎提名最佳女演員、最佳女配角
     英國影藝學院電影獎提名最佳女演員、最佳女配角
     廣播影評人協會獎提名最佳女演員、最佳女配角
     衛星獎提名最佳女演員、最佳女配角
     美國演員工會獎提名最佳女演員、最佳女配角
IMDb  :7.2/10 (17,176 votes)  http://www.imdb.com/title/tt0395972/

  我想試著用另個觀點來看本片。雖然原著小說與真實事件判決裡都很清楚指出這是個「性騷擾」事件,但我們看的是電影,這兒談的也是電影。
  我倒認為這是個假「性騷擾」而行的「暴力威脅」事件。
  故事談的是個小鎮裡的居民(主要是指男人。而且幾乎沒看到黑人,顯示這或許是個非常保守的小鎮),與這些居民賴以維生的鐵礦場。礦場本身並不願意僱用女礦工,管理部門的頭子很清楚說:是因為最高法院的命令,所以他們才無法拒絕女礦工的加入。而礦場管理部門也不斷釋出消息表示:附近其他礦場都倒閉了,他們很可能必須裁員。
  前者表示,業者或一般男性完全不能接受女性擔任需要花費大量體力的礦工工作(甚至包含女主角的父親、兒子在內),礦工這職業似乎被限定是男性專屬;後者表示,這些女人像是從某個男人所不清楚的陌生世界裡突然冒出來的亞瑪遜女戰士,是來搶他們已資源不多的工作的。
  男人之所以是男人,是因為他有個謀生工作,所以才像男人。電影開端時,女主角的母親對女主角的丈夫之所以為何動粗下了個結論:「男人不能沒有工作。」與「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目標」……當男人失去目標,或發生可能失去目標的威脅時,就會成為種失去理智的危險動物。
  另個例子是,女主角兒子對因背部受傷而無法去礦場工作男人的觀點是,說他:「他總是在地下室弄那些破錶,奇怪的人。」
  男人之所以重視他所擁有的工作,有可能是因為愛家,愛自己的親人,怕因自己失業而讓家人受苦;但更大一部份是,怕被閹割的焦慮。男人的閹割焦慮是弗洛依德所提出來的,相對的則是女人的陰莖欽羨。我個人認為,弗洛依德提出來的是個社會現象,是一般人在傳統統教育下所生出的錯誤認知;例如:認為男人是較優秀的性別,而男性的武器就是陰莖。
  想想那些有著閹割焦慮的男人,是怎揮著他們武器想要趕走女人。
  時到今日,因為女權主意高漲,職場裡兩性差距越來越小,女人不再如以前般地欽羨男人陰莖,但也因此更加深了男人的被閹割焦慮,讓男人對自己仍保有優勢的一些領域更加不肯讓步——像是電影裡需要使用大量勞力的粗工,像是軍隊,像是警界等等。
  還記得前些時候新北市警察局海山警分局某女性交通分隊長涉入婚外情事件嗎?警局裡有多少男性警察涉入婚外情事件,可這些男性警察會因此而鬧上媒體嗎?會被調職嗎?會需要向媒體表示:「懇請社會給他一個改過機會」嗎?
  婚外情是私領域,只要不假公濟私,不怠忽職守,就完全只是發生婚外情的兩造與他們彼此伴侶間的事情,所以才是告訴乃論,是屬於個人道德上的錯誤。她又沒傷害到社會其他的人,幹嘛需要「懇請社會給她一個改過機會」呢?
  是的,她錯的是,她踩進了男人地盤,就像是本片裡的女主角一樣。
  因為這是根深蒂固的觀念,於是不止男人反對她,他父親兒子反對她,甚至一起工作同遭騷擾的女礦工們也反對她(就像是那位女警察的遭遇一樣,整個社會都認為女性鬧婚外情是錯的,男性則尚可原諒)。或許外面的世界已經男女平等,可這裡是礦場,是幹粗活的,所以仍舊是父權社會。
  所以當我們從另個角度來看時,不禁要為這些軟弱的男人們感到悲哀(揮著男人那根可憐武器的傢伙們)。他們就像是頭去了勢的獅子。片中的男人個個都像是性無能一樣,如果你注意到,所有騷擾都是口頭上的、軟弱的、虛張聲勢的……簡單說,就像是片尾時律師說的,他們是那種:「把冰上曲棍球場染黃的選手!」也就是:「那些一到關鍵時刻,就尿褲子的選手!」
  這不就是大多數男人的最佳寫照嗎?

  回到電影本身部分。
  本片有個有趣地方,似乎是想釐清「性騷擾」的界線。
  有段在酒吧裡,飾演「好」律師的伍迪.哈里遜抱怨自己的離婚:「我已經覺得自己不是個男人了,你還要我再穿個迷你裙嗎?」(又是個有著閹割焦慮的男人)時,法蘭西絲.麥朵曼過來問他是不是要認識些新的女人。伍迪.哈里遜顯然招架不住法蘭西絲.麥朵曼的伶牙俐齒,最後比出個中指;而法蘭西絲.麥朵曼則笑著比回中指說道:「噢,現在我們能溝通了!」
  這個比中指行為,大家都能分清楚不能算是「性騷擾」的。
  在我個人經驗裡,男人與男人間平素的黃腔,大多數的女性朋友或許會感覺到有點尷尬(尤其女性是少數時),卻又不至於認為被真正的冒犯了。在職場,或是在純朋友間的聚會裡(完全不牽涉感情的朋友們),這種滿天飛的黃腔是免不掉的,甚至很多女性會以牙還牙說的比男性還狠。
  那「性騷擾」的界線在哪呢?我想主要是出在讓對方感覺到被侵犯的意圖。同樣一句笑話,有的讓人一笑置之,有的卻會令人心生恐懼;這與場合,與說話時的態度,與說話對象都有關係。
  當然,身為個自愛男人最保險的就是:絕對不要在任何有女性在的場合裡,說出你不想讓你老媽聽到的句子。

  為了不欺騙大家,我得說,這不是部完美的影片,甚至在某些段落還相當糟糕,尤其是台灣翻譯的片名「北國性騷擾」……其實「北國性騷擾」翻譯的相當傳神,只是一看到這個片名,心底就先認定這是B級製作小成本電影,是不值得一看的。
  可相反的,本片主要演員裡共有三位實力派奧斯卡獎影后:莎莉.賽隆、法蘭西絲.麥朵曼、西西.史派克,且男明星也個個大有來頭。
  至於某些地方拍的很糟,跟演員表現並無關係,純屬導演問題。感覺上,導演沒法清楚明快地敘述女性礦工遭受性騷擾的過程,一整個的散亂無章,結尾時的法庭戲也拍得怪裡怪氣……我真的很懷疑,最後控方律師(也就是好人這邊啦)竟然可用半恐嚇方式威脅壞蛋證人(雖然是大快人心),取得勝利。
  所以萬萬別拿此片與《永不妥協》(Erin Brockovich)相比。《永不妥協》較具有娛樂性,說故事的技巧也很好上很多,或是說藝術成就較高。
  但無論怎樣,之所以強烈推薦此片,是因為本片所涵蓋的意義非凡。本片是真人真事,是歷史上首件「集體性騷擾訴訟案」,最後勝訴並讓美國政府頒佈了防治性騷擾的政策,往後世界各國的性騷擾防製法的制訂與這訴訟案的成立有著相當大的關係……真實版裡,女主角足足忍受了九年的性騷擾才提出訴訟,而這官司一打就是十四年,過程中她本人得了嚴重的憂鬱症,最要好的女朋友(也是礦工)甚至熬不到審判結束過世了。
  此片為紐約女性影視工作者網路票選,美國女性必看的電影首選……但我認為真正該看的其實是男性,所有男性都該從此片中得到教訓。

謬西 2011.02.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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